沐崽_

※ 永远的7日之都，军队paro，军官晏华 x 医疗兵赛斯

※ 5000+更新，我来了，我又来了，猜猜我这次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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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下收

【14】

“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是东湛一如往常的轻浮口音，“还是说，你是因为那天晚上偷文件的事情没做干净，所以回来清理证据的呢？”

晏华听出了他的意思，对方有意的没有开枪，显然是想把那天晚上盗窃文件的罪名往他头上扣，在这样敏感的时间和地点，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的很难交待清。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枪上，不敢有一点疏忽，尽管清楚的知道身后有另外一个人在开枪指着他。

“别这么剑拔弩张的，我们谈谈吧。”相比起来，东湛要轻松的多，即便他手上的枪也没有放下，“你想啊，如果你我两个人都开枪，而且不小心杀死了对方，我还有两个人在这里的，你猜他们到外面会怎么说？而且我也知道，房间里面还藏着一个你带来的人，他手无寸铁的，你死了的话，他要怎么办呢？”

赛斯一直躲在角落的书架暗处附近，虽然看不太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东湛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他的脑海里，他发现自己突然成了谈判的筹码。

晏华没有作声，东湛姑且就当他在思考是否答应，空气好像凝结了数秒，而后晏华开口，“把他放了，这件事情跟他无关，我可以跟你走。”

别啊。赛斯略为焦急的探出头去看，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位于书架末端的东湛的一个手下，此时正在举着枪，赛斯便猜测晏华的位置大概是在那个书架靠近前端的位置。他这个位置若是过去的话，很容易引起对方注意，所以他无奈的回到原位，安静的听那两个人的对话。

东湛感觉到自己占据了上风，咧嘴笑了笑，回应道，“可以，但不是现在，如果现在放他走了，他跑去报告上级可就不好了。”

晏华思考了片刻，缓缓的把枪放下了，一是因为他的肩膀不能抬起太久，二是因为既然对方想要谈判，就必须把对方拉到同一水平线上谈，他把枪放回了枪套，朝着东湛示意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

东湛也很客气的放下了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里，顺带还挥挥手让晏华身后的那个人放下了，他现在在场面上占据绝对优势，没必要将对方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对面大楼里负责狙击的，也是你的人吧。”晏华开门见山的说，“别说什么“是发现了有人在档案室里面”这种话，你清楚的知道我今天晚上会来这里，所以提前布好了局。”

“呀，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东湛笑笑，“但是谁让你这么会挑日子呢？今天是本部的高层去市里开会讨论前几天那起档案室失窃案的日子，本部必然是疏于防守的，我就猜今晚会有人露出马脚，只是没想到是你。”

原来如此，难怪他觉得来的路上莫名的一路畅通。赛斯坐在书架后暗暗的想。

“那还真多亏了你为本部操心了。”晏华冷淡的回了一句，“那么我顺便告诉你，我偷的是哪一份文件好了。”他顿了顿，“我偷的是去年白箫的案件的卷宗，其他被盗的文件都是障眼法，我从那个卷宗里偷掉了重要的几页，因为我有事情想要查清楚。”他说完，便注意到东湛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确实，白箫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我，而我那天晚上没有不在场证明造成了我的嫌疑，后续的审问也没有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是。”晏华刻意的停顿了一下，“那是因为，我和白箫在查一宗，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缉毒案。”

“所以白箫的死，是毒贩制造的了？”东湛好像突然来了兴趣一样。

“很有可能，对方的杀人手法残忍且干脆利落，甚至把他的两只手都割掉了。”

东湛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是啊，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晏华接着说道，“在人死了以后才把他的手掌割掉的。除非这个犯人，有收集手掌的癖好，不然他带走手掌的目的，我能想到的就是销毁证据了。但是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又怎么会在手上留下实体的证据呢，这样的话对方只要把他杀死再把证据带走就可以了。所以，对方要带走的东西，并不是实体证据。结合白箫生前有和对方扭打过的痕迹，我怀疑罪犯害怕被发现的东西，是扭打过程中，指缝里残余的，可以检验出DNA的东西。”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入过狱的，所以才会有DNA记录。”

“这是我当时的假设，那个人可能犯过事，留过记录。因而导致我当时忽略了其实非常重要的一点，杀人的子弹：那颗子弹，其实型号就和我自己配枪里的子弹相同。但是军用配枪，在报废之后被人走私出去过的情况不是没有，所以即便毒贩手中有这把枪，我也不觉得奇怪，当时我的目标已经锁定在毒贩上了，就没有顺着这个方向深究。但是其实，符合这两个特征的，还有一种人，就是我们这类人：入伍时记录过DNA，拥有军用配枪。”

“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我们的人干的了？”东湛接着问。

“是啊，我查了一年，发现毒贩这一条线一无所获，但是当我转变方向去查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了很多新的想法，还查到了一些过往军中传出去的消息被截获的记录，便更加证实了我们内部有外面的人的想法。只是我查的太急了，一不小心惊动了凶手。”他突然莫名的笑了，“于是他抢在我之前，偷走了白箫卷宗上的几页，太巧合了，正好是叙述那两只不见了的手掌的，而谁会主动去偷这个悬而未决的案子的卷宗页呢？自然是凶手本人，或者是跟凶手有所关联的人了。”

那个瞬间，晏华突然看到了东湛脸上风云变化的表情，但后者很快平复了下来，语调里带着一丝刻意制造的严肃，“你这是在陈述你的作案过程吗？”

并未理会东湛的声音，晏华接着陈述下去，“但是很不幸，他在偷文件那天晚上，被我发现了，于是我朝他开了枪。 ”他停下，看着东湛，“这套说辞我教会你了，你现在知道怎么把罪名推到我头上了吗？”

“你什么意思？”东湛谨慎的望着他。

“在你的故事线里，我才是偷文件的人，所以你不觉得应该理清楚一下你自己的视角吗？”晏华反问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故事线需要你告诉我吗？”

“对了，还有一条你不要忘记了，在你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你，于是你们两个同时朝对方开了枪，击中了对方的肩膀部位，所以你的左肩上才会有一处枪伤。”他想了想，接着说，“但还好你可以灵活使用你的左右手，所以即使右手是非惯用手，你的靶子也打的非常准。”

他说完，便注意到东湛的手本能的往左肩上伸去，但很快因为意识到自己不正确的动作而收回了。

“你放心，我不过是预演一遍被审问时要说的话而已，不过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枪伤来历…”

“我改变主意了。”东湛径直打断了他，他有一种强烈的“绝对不能把这个人放走”的念头涌现，晏华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就算是把盗窃文件的罪名推到他身上，自己也肯定会被拉下水，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个人永远闭嘴。“你还是死在这里吧。”

“我在电脑里预留了一份邮件。”晏华即刻打断了他，他的脸上带着不可撼动的自信，“如果我的心脏停跳了，这份包含了我刚才所说的所有过程，以及我迄今为止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就会在我死的那个时间，发送到军营里每个高管的邮箱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你要不要试试看杀死我，然后来不来得及在一秒钟内找到我的电脑，破解电脑的密码，并且取消发送邮件的设置？”

“你…？！”东湛顿时感觉自己吃了个瘪，他暗自握了握拳，维持住往常的神色，“行吧，既然你玩的这么大，那我就陪陪你，今晚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如何？”

他说完，朝着一直站在晏华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个人便突然冲了过来，只是还没踏出两步，就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头上。

【15】

赛斯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注意到那个站在书架末端的人，在两人对话时已经有些走神，于是他在那个人动身的瞬间就同时起身，冲到那排书架前，将手中那本厚重的册子狠狠的扔了出去。

晏华伸手去拔枪，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另一只手臂锁在了他的脖子上，是刚才被他击倒的那个人，已经重新醒了过来，现在如同报复一般的死死勒住他的脖子，限制死他的行动。晏华用左手手肘狠击对方侧边肋骨，对方却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同一时间，东湛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冲着他胸口的肋骨下方就是重重一拳，打得他整个人浑身震颤了一下，那一块因为没有骨头保护，是近身格斗中最容易成为目标的位置。

晏华重重的咳了一下，却依旧是动弹不得，他抬起脚狠踹在身后的人的膝盖上，踢得对方脚一崴，整个人就要朝地上倒，却还是死死的擒住他不放，恰好赛斯这时候从后面冲过来，用全身的力量撞在那个人的背上，逼着那个人松了手。

晏华抓到机会挣脱了禁锢，迎面而来的就是东湛的一拳，这次目标异常明确的朝着他的右肩而去，但是他因为自己左肩的伤，用的是反应相对较迟缓的非惯用手，被晏华一下看穿攻击，左手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而后在东湛重心不稳的时候抬起膝盖，直击对方下巴，右手手肘朝他脖颈上猛地一砸，即便右手没什么力量，这一下夹击也把东湛整个人挫的不轻，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

“赛斯。”晏华转回头去找人，却发现赛斯已经被那两个东湛的亲信缠上了，他们一个被砸了头一个被撞了腰，现在仇恨大的不行，直接就朝着罪魁祸首冲去。

赛斯就是再能打也敌不过两个人的夹击，更何况这两个人在军营里待的时间比他更长，实战经验比他要多得多，于是只一会儿他就占据了下风，被其中一个人压制在地面上，头被按在冰凉的地砖上，他的手被狠狠的扭了一下，稍微用一点力就痛得不行。

“你们两个，别动。”晏华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那两个人顺着声音抬眼去看，却发现晏华一只脚踩在东湛的背上，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不想替你们老大收尸的话，现在就退开。”

那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反倒是东湛先发出了轻率的一声笑，“拿人当人质，没想到你也搞这一套啊。”

“必要的时候，极端的手段也是可以接受的。”晏华回了他一句。

“是吗…”东湛轻笑了一下，“要是白箫那时候也有这么决绝的话，我说不定早就死了。”他说完，就注意到晏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但是通过贴着身体的鞋底，传递的非常明显。

“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晏华低头问他。

“你不是已经差不多还原了整个过程了么，为什么还问我？”东湛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晏华握紧了枪，手指在枪托上摩挲了一阵，“白箫早就知道了吗，你就是军队里和外面毒贩有联系的人。”

“这么说吧，他那时候其实只要把我举报了，让上面的人来调查我，我就玩完了，结果他跟个愣头青一样的，还想顺着我把那帮人给挖出来，我怎么会给机会让他做这件事呢？所以我当然就…”东湛抬起手，在自己脑门的位置做了个开枪的手势。“那天晚上他自己追查到我们交易的地点来，被人抓到了，毒贩头子那边就让我去处理白箫。嘁…当时我也是稍微心软了这么一下…最后只能把他的两只手都割掉了，搞得我跟个神经病一样。”

“是吗，我知道了。”晏华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面向压制住赛斯的两个人，说道，“听到了吧，故意杀人罪和贩毒罪，如果不想把自己牵扯太深的话，建议你们现在就放人。”

“你太天真了晏华。”东湛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作为长官，却一直躲在后面，等着你手下的人去帮你送死，当年名义上当着白箫的接头人，却让他去替你挡了这颗子弹！”

晏华显然不吃这一套，“你少拿这种理论来跟我探讨，白箫的死只能怪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作为凶手的你，他选择继续深挖，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他没有跟我汇报过，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法干预，更不是应该承担这件事情责任的人。”

“说得还挺好听啊，可是你现在不也是这样么，抓了个新兵来给自己挡枪。你就接着躲在后面吧，看看以后还有谁肯服你！你tm甚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连个能帮你的人都找不到，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位置上？”

“你话太多了。”

东湛噤了声，随后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你杀了我呀，你杀了我试试看？我保证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你那个新兵的头给爆了，你说说以后军营里的人会怎么看你？”

场面上虽然看起来是双方互换人质，即便有一方开了枪，也是得到一换一平等的结果。但晏华其实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打算，他若开枪，赛斯就一定会出事；他若不开枪，对方就占据了持有人质的绝对优势，他现在压制住东湛只是暂时的场面上维稳，其实自己已经完全屈居于下风了。而东湛已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发出了让他杀掉自己的信号。

晏华的手指在枪托上张开又握紧了数次，始终没能找到解决这个僵局的办法。

“我们各退一步吧。”思考了片刻，晏华突然开口道，这个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滞了一下。“东湛，你去自首你杀了白箫的事情，我来承担盗窃文件的罪名，你把贩毒的事情推到白箫身上去。”

“你什么？你疯了吗？你做这么大的让步干什么？”赛斯突然挣扎起来，他完全没法理解这个决定，他这几天在这件事情中浮沉了这么久，就为了把晏华拉出来，结果这个人居然重新跳了进去。

“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你硬要跟过来，这件事情根本闹不到现在这个地步。”出乎意料的，晏华居然突然变得异常恼怒起来，他的语气虽然一如往常的冷淡，却是直接朝着赛斯驳斥回去，让后者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

“你拿什么作保证？”东湛问了他一句。“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说出贩毒案的事实呢？”

“我刚刚说的邮件是假的。”晏华坦白，“我完全没有你和贩毒案有关联的证据，刚才那一段只是我自己的推理，想从你口中听到你承认而已。我也是刚刚才证实了这个猜想。”

“哈…哈哈…”东湛其实并不太笑得出来，自己在慌乱的情况下被骗出了实话，这对他来说有些太过丢脸了，但所幸的是，他得到了期许的结果，如果只是杀人坐牢，凭他的关系，最多也就待个2、3年而已，他笑了笑，微微抬起头，“我同意了。”

晏华微微松了口气，劣势勉强被扳平，却也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

“数到三，我们两边同时松手。”东湛说着，开始了倒数，“三、二、一。”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两边竟然真的同时放了手，赛斯从地面上慢慢的爬起来，感觉浑身都冻的僵硬，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晏华对他说的话，一时间觉得心口冻的发痛。

东湛也重新站了起来，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他伸出手去，完成了他这些天没能完成的动作，一只手绕过晏华的后颈，搭上了他的右肩，“谢啦。”

他转过头去，想看看旁边这个人从未出现过的失败的神情，却突然瞥到晏华的左耳道里，放着一个微小的金属状物体。

东湛的右手猛地用力，狠狠的掐住了晏华的右肩，同时他偏过头，朝着身后那两名亲信声嘶力竭的喊道，“把那个新兵给我杀了，马上！”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