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只沐崽,啾!
你可以叫我沐刀刀、沐咕咕、沐蹄蹄
鸽子,猪蹄,坑王,坑品极差,在各个参与的圈子里声名狼藉,是那种无论你怎么催,我自岿然不动的不要脸星人,谨慎入坑
是个后妈,热衷于各种打斗受伤战损,但是结局一定要是美好的!

填坑CP→永远的七日之都 晏华X赛斯
德甲→我永远喜欢拜仁慕尼黑
KPL→e·New·Star·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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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仁德国队双队长是我永远的初心。
菲利普拉姆是我心目中最好的队长。
愿大张伟老师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晏赛】【军队paro】暗夜光芒 [16, 17]

※ 永远的7日之都,军队paro,军官晏华 x 医疗兵赛斯

※ 5000+更新,我来了我来了我又来了(。・∀・)ノ゙这篇准备完结啦(写了一年终于准备完结惹

※ 之前的章节:【1,2】【3】【4,5】【6,7】【8,9】【10,11】【12,13】【14,15】


正文下收


【16】

射击训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在赛斯离开房间以后,晏华继续在沙发上躺了一阵,等到那阵反胃的感觉彻底过去了,他才慢慢的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但他还是费力的将手够向肩膀,拉紧了赛斯披在他身上的外套,生怕他掉到地上。

茶几上还放着打包的晚餐,这个时候尚有余温,只是晏华完全没有胃口,他撑着沙发边缘站起身,移动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办公椅上,待到呼吸平复了,才伸出左手够到桌面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电话里传来了优雅且职业的女声。

“代码2809。”这一侧报出了一串数字。

“好的,请稍等。”

大概过了数秒钟,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终于需要我的帮忙了吗?”

晏华顿了顿,应了一声“是”。

“所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在资料室的门被“砰”的一声的瞬间,东湛在晏华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个笑容,而此时此刻那个笑容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

档案室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亮起,照的人近乎睁不开眼,全副武装的特警几乎是一瞬间就涌进了这个房间,东湛知道自己已经输的彻底,便决心拼个鱼死网破,他的右手手指狠命的嵌进晏华右肩里,左手下意识的去掏枪,晏华却如同不受伤痛影响一般,猛地蹲下身将东湛的重心带偏,而后左手肘部狠狠抬起,连续数次击中东湛了的腹部。

同一时间,本来忙于制服赛斯的那两个亲信也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在这般慌乱中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了双手,赛斯便趁这个机会直接冲到东湛身后,一把从后面勾住他的脖颈,将他硬生生的从晏华身上拉开。

东湛抓住赛斯围住自己的手臂,直接整个人往后撞在架子上,连续几次重击下赛斯终于支撑不住放了手。东湛转过身扯住他的头发,抓着他的头重重的撞在书架上,他从腰间掏出枪,将赛斯拎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都给我退开!”他一只手腕卡住赛斯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枪抵在他的后脑上,一时间逼得所有人近不了身。

晏华好不容易才在铁架上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抬起眼却又是东湛黑洞洞的枪口,只是这一次不是朝向他,而是赛斯。

他的眼前恍惚了一下,那堵墙壁,和墙体上喷溅的大面积鲜血,凝固在落下过程中的血珠,还有,靠在墙上的那具尸体。

然后那具尸体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向他喊出了“救我”两个字,可是他却不在那里。

他抬起手腕挡在口前,抑制住那种突然泛上来的恶心感。

“如果你不让白箫来查我的话,他说不定还能活到现在。”东湛注视着晏华,笑容愈发狰狞。“你猜猜,这次我打穿的,是他脑袋上的哪个位置呢?”

没有人敢动,枪口的位置过于危险了,稍不注意就可能让人质殒命,偏偏东湛所在的位置又是在两个书架中间,以至于狙击人员根本没法锁定他的位置,即便晏华站在他面前不过2米的位置,也不敢对他发动突袭。

“我再说一遍,都退开,除了你,其他人全部给我退到门口去!”东湛厉声喝到,晏华转过头,朝着身后那些特警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个要求,房间里很快被清空,只留下三个人在那排书架中间对峙着。

“把你耳朵里的东西拿出来。”东湛命令到,“把他毁掉,快点。”

“事到如今了,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用吗?”

“叫你毁掉就毁掉,少跟我废话!”

晏华无奈,他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放进耳道里,将一直藏在里面的微型窃听器,缓缓的刮了出来。他放在手心里,跟东湛证明自己拿出来以后,扔到了地上,一脚踩碎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市里开会,对吧?”东湛注视着那个碎掉的窃听器,缓缓的问。

“对,包括伤在一米七几左右的位置的消息,也是我让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偷文件的人感受到这件事的紧迫性,从而急于行动,露出马脚。”

“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打了28个10环那一天。惯用手的问题不是关键,而是你的左手在干什么。你可能在等我因伤出现重大失误,但我用了27枪的时间观察你的动作,确认你是不是因为左肩有伤才用的非惯用手。”

东湛无话可说,面前这个男人过于深思熟虑,在这几天的交锋中几乎找不出任何的突破口,即便是刚才他以为自己占据的上风,也只是晏华给他的错觉而已。

“最后一个问题。”东湛微微叹了口气,“是谁帮你设的这个局,凭你的职权,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甚至今晚都不可能让你踏进这个档案室。”

晏华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道出了那天晚上,接起他的电话的那人。

东湛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突然苦笑了两声,晏华大抵猜到了他在笑什么,便也没有作声。

“我知道…我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路一条。”东湛摇了摇头,“真不甘心啊,从认识你开始到现在,甚至可能到我死之前,我都赢不了你一次…”他顿了顿,赛斯明显感觉到枪口离开了他的后脑。

“闪开!”赛斯突然大喊了一声,伴随着东湛的枪指向前方。他抬起脚,奋力的踹在东湛的膝盖上,让他一个趔趄,两发子弹均射在了地面上。

随即两声枪响骤然响起,分别击中了东湛的肩膀和手臂,让他手上那把枪脱手落在了地面上。并未远离的特警队员重新冲进档案室里,直接将东湛制服。晏华两步上前,将赛斯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挡在身后,待到确认地上这个人不会再站起来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了,他才收起那把枪,转过身面对赛斯。

“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晏华抬起他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用手指轻轻抹掉了赛斯脸上被子弹擦伤流出来的血,“伤口不是很深,不会留疤。你这一次只是运气好,躲过了这一击,枪口若是没有打偏…”他不再往下说了,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收了回来。

“你…我以为你…”赛斯愣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从口中发出一点声音,他的一侧耳朵因为近在咫尺的枪声而导致短暂的失聪,刚才晏华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见,而甚至这时才注意到晏华收回去的手,他此前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晏华手中握着的那支枪口仍在冒烟的枪。

他在东湛的枪口错开的瞬间连开两枪,不带一丝犹豫,冷静且精准无比。

像是提醒了晏华什么一样,他转过身,面向被制服了的东湛,“我并没有派白箫去查你。他致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没有告诉我,他在查的人是谁。”他顿了顿,“真是可悲,他居然在死前还在相信你这种人。”

晏华没有去看东湛被带走前的表情,在经历过太多的欺骗和背叛之后,他对一切的忏悔都不感兴趣,亦或是他根本就不觉得东湛会有这样的悔意。

他重新转回赛斯的方向,说了声“抱歉”,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从赛斯的外套口伸进去,摸向赛斯衣服的内侧。

“喂,你干什么?”赛斯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挡了对方一下,晏华却已经从他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圆形纽扣状的物体,然后“啪”的一下拍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没什么,拿掉一点没有用的东西而已。”晏华回答他。

赛斯不是傻子,他在看到那个纽扣状的物体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走吧,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晏华在旁边说。

赛斯没有动,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个圆形物体上,嘴唇微微动了动,过了许久才发出声音。

“…什么时候?”

“嗯?”晏华注意到了他目光的走向,“…下午你和东湛比试完之后,他就装在你身上了。”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赛斯明显的退后了两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的目光不再似原来那样坚毅,湛蓝色的瞳仁在眼眶里微微颤抖着,好像在面对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但是他本应该猜到的,只是内心里一直在逃避这个摆在面前的现实,以至于他到最后一刻都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他们不止是单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赛斯深吸了一口,使劲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问面前的人。

“你知道我身上被装了窃听器?”

“嗯,我下午就把你送到医务室的时候就知道了。”晏华的眼睛眨了眨,里面却看不出一丝动摇。

“那你还这么大费周章的是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证据。”晏华平静的回答着他。“关于惯用手的问题,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是这个证据不足以支撑我去证明东湛就是那天晚上在这里的人。今天下午,东湛本来是冲我来的,但是因为你站出来了,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后来我送你去医务室的时候,发现他在你身上装了这个…”他示意了一下书架上的圆形纽扣,“窃听器。我干脆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在窃听器被安在赛斯身上以后,晏华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刻意讲给东湛听的,他说他要一个人今晚去本部的资料室,却早就让人埋伏在了资料室附近;他要去把资料室的监控关掉,其实根本没有,反而让监控录下了东湛的一言一行;他不断的提起白箫的死,让自己显得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实则为了让东湛承认自己杀了白箫。

“我承认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重了些,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跟过来,我和东湛甚至不会有这么漫长的拉扯环节。”晏华的话听上去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赛斯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如此来去好几次,最后眼神终于重新聚焦到一起,他抬起头,缓缓的问了一句。

“你在利用我?”

“必要的时候,极端的手段也是可以接受的。”他重复了一遍刚才挟持东湛作为人质时说的话,“更何况,这个手段并不极端,只不过是发生的时机恰到好处罢了。”他的目光却也没有躲闪,面对着赛斯直勾勾的眼神,像是默认了这个回答。

赛斯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使劲抑制住胸中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稳。

“晏华,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晏华的目光沉静如水,见不着一丝波澜,他的面色如平日一般淡漠,好像在谈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如果你想要听答案的话。”他顿了顿,“你是我底下的人,而我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17】

赛斯这个人基本没有发过火,二十多年来只要是不触犯到底线的事情,他到最后都能选择笑脸相迎,军营里面有个人曾经调侃过他,说他才是那个最没有感情的人。相比起晏华那种对一切冷眼旁观的样子,赛斯的笑脸才是他最好的伪装,因为在那样的笑容之下,没有人能看穿他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高兴,亦或是一切只是他表面上的幌子。

当他听到“利用”这两个字从晏华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一根绷着的弦断了,那根压抑着自己所有情感的弦,在这一刻化为了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吞没,随即而来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悲伤。

他来到这个军营以后,第一次真心实意想要帮助一个人,想要把一个人拉出困境的时候,那个人却在操控和利用他,这种扑面而来的背叛比被罚跑三十圈来的不知道难受多少倍。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其实并没有什么背叛可言,晏华是长官,他有权利让底下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是他一直以来以为他们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了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所以最后这个错觉被打碎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回过神来的时候,赛斯发现自己正攥着晏华的衣领,将他死死的抵在书架上,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所以他察觉不到自己眼睛里第一次出现的杀意,他湛蓝的眼眸里,不再是如湖水一般的温柔和平静,却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狂躁且暴戾。

“你怎么能这样?你差点害我死在这里你知道吗?”声音从他的口里传出来,却不像是遵循他本人意志发出来的一样,他的手和声音在剧烈的颤抖,使劲的压抑住喷薄而出的愤怒。

“准确的说,是你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导致的后果。”

“哐”的一声巨响,赛斯一拳砸在了晏华身后的书架上。

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可言的吗?

东湛说的也许是对的,这个人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连个能帮他的人都找不到,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位置上?

晏华视线朝下,没有直视他,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黯淡,像是流星在天际落下前的最后一刻一样,慢慢的暗沉下去,他却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是声音太大了,几个特警从一边走了上来,一边把两个人拉开一边劝着“别吵了别吵了,都是自己人。”

两个人都没有挣扎,即便赛斯浑身都在发抖,他还是被轻轻的一拉就开了。晏华还是靠在书架上,甚至没有望向赛斯的方向。直到顾老爷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好了好了,别聚在这里了,都出去吧。”顾老爷子挥了挥手,几个特警便率先散开,从旁边朝门的方向走,赛斯抬起头看了晏华一眼,然后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比室内要清新不少,让赛斯的情绪多少平复了些许,只是难过的情绪一直在向上蔓延,让他一时间都说不出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天知道他刚才经历了多少事情,被当做人质,被威胁,被压在死亡边缘,被打击,被背叛,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刚才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有的人在整个当兵生涯里恐怕都经历不到一两件。

他靠着走廊的墙面慢慢的蹲下来,突然很想要一根烟,但是因为没有,最后只能坐在地面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不知怎么的,眼眶突然就温热起来。

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他为了一个本来和他生命并没有交集的人,把自己的性命都押上了,最后却落得一个一无所有自相情愿的结果。


“走了,晏华,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一直到赛斯彻底走出门以后,顾老爷子才重新转回来,对着自己曾经的学生说。

晏华的左手放在额头上,轻轻的捏着自己的眉心,即便他的表情还是与平常无异,眼神中的空洞和黯淡却是在灯光下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他似乎没有听到顾老爷子的声音,手上的动作持续,带动着他并不平稳的呼吸。

“走了!”顾老爷子站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晏华的目光重新抬了起来,他连忙放下了自己的手,如同条件反射一样站直了身体,就差没有行一个军礼了。“抱歉。”他说。“我走神了。”

“走了。”顾老爷子轻叹了口气,第三次重复了这句话,然后转身走向了门口的方向。

“顾老师。”晏华在他身后,突然叫住了他,“这次的事情,谢谢您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顾老爷子转过身,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欠你一个人情,答应过要帮你,所以不管这件事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而已。如果当年我答应的人是东湛,那么现在我依旧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被抓的人是你而已,即便我知道你可能是无罪的。”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晏华突然笑了,只是轻轻的一下,笑容就融化在了唇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所以也感觉不到那笑容背后的自嘲。是他自己忘了,身居这个位置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可言,都是承诺和利益构筑起来的关系网而已,只不过是经历了片刻的也许是真正的感情,他就把现实和期许混淆了。

还好,他在陷入期许之前,就把那个人推出去了。


晏华抬起右手轻轻攥成了拳,隔着手套摩挲着掌心的位置,忽而觉得这样也挺好,那个人本来就只是个医疗兵而已,出于某种原因来这里服兵役,待个几年,然后在退役时被分配工作,回到家乡过回既定的人生,没必要卷入他的世界里来。

只是他也说不上来,心口为什么有种被什么东西堵塞了的感觉,跟当年白箫死的时候一模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却又空空如也,像是有一个人在一个隔音玻璃构筑的房子里大喊,任凭他喊的多大声,外面的人却什么都听不见。

明明是自己硬生生的把对方推开的,却像是把自己这几天里,支撑着自己在身体的极端状况下的支柱给推倒了一般,任凭自己被砸的粉身碎骨。


晏华在发现眼前出现重影的时候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连忙扶住身边的书架,四下张望,却发现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刚才还在他面前跟他讲话的顾老爷子已经走到了临近门口的书架处。晏华张口,想至少发出一点声音引起别人注意,却什么都发不出来,反倒是血腥气不停的在往上涌。

止痛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过量摄入的副作用汹涌而来。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服用了一次止痛片,在开到本部以后连续服用了第二次以强行麻痹肩膀上的痛,以至于后来即便东湛多次对他的右肩下手,他也没有过多的感觉。

右肩先是细碎的如同虫蚁啃食一般的麻痹感,而后随着痛觉的恢复逐渐放大,肩膀上的痛楚愈发明显,像是从肩胛骨处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心脏的方向撕裂皮肤一样。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却还是像溺水了一般缺氧。

晏华的右手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现在只能依靠左手勉强扶着身边的书架,咬紧牙关,一点一点的往前走,一股腥气直往鼻腔里窜,明明只是到门口的距离,却好像越走越远一样。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虚浮,没走几步就如同踩入了深渊。他的膝盖一弯,整个人顷刻间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咳出了一口混杂着胃酸的浓血。

耳边霎时间轰鸣声作响,如同汽笛长鸣一般的嘶叫,疼痛已经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肆意啃噬着微弱尚存的意识,整个身子已经痛的麻木了,手指甚至感觉不到落在了什么位置上。

他浑身都在发抖,但说不上来那是冷还是痛,只是感觉到黑暗一直侵袭而上,不停的覆盖他眼前的事物,黑暗和微弱的光明交替着出现,身子却愈发的冰凉。

他突然想到了白箫,不知道他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是不是曾经后悔过答应独自一人去调查那个案子,是不是尝试喊过“救命”却无济于事,是不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孤独和绝望,在剧痛中死去,是不是后悔跟了他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上级,只会把自己身边的人往火坑里推。

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他不后悔。


晏华在白箫死的那天晚上,接到的来自白箫的最后一通电话。白箫那时候还兴奋的在电话里跟他说,自己找到了非常重要的证据,对推动案情有重大帮助,却在说到自己查到的那个人是谁时戛然而止,结果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尸体,再也无法说出自己的答案。

那通电话里传来的最后声音,他毫无生气的尸体,成为了晏华长久以来的梦魇,缠绕着久久无法散去。

意识淡去之前,他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白箫当时选择不说出真相的原因。


血腥的气味蔓延了开来。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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